林静训心中涩然,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于呼吸声,沉默许久,她又听到了母亲那冰冷低沉的声音,“你本就有未婚夫,何必在乎他呢?”
未婚夫…听着这三个字,林静训忍不住皱眉,一个没经过她允许所擅自牵线搭桥的婚约,她嗤之以鼻,可林静训也明白,自己的意见作用不大的,所以她对这件事一直是沉默,一直闭口不谈,如今又被提起,她当真是冷静不下来。
转身就是离去,不顾母亲的气愤与呼喊。
她的叛逆与不顺是让林钰火气直冒,更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无药可救了,为了一个男人敢于自己唱反调,不知是自己的宠溺娇惯给了她如此的勇气,还是她被那赵家余孽迷的不知所谓了。
林静训从书房里出来后,就是向着太医院而去,不顾自己的仪态奔跑起来,寒风呼啸,刺骨生疼。
当林静训回来后,药依然没有熬好,不过赵青鹿却是醒了。
迷迷糊糊,朦朦胧胧,尽显娇憨神色,在看见林静训多少还是有一份悸动。
虽似凋零,却仍然如画,只是这幅画的颜色过于寡淡了,赵青鹿苍白得不自然,瑰丽的画缺了颜色,林静训甚至可以看见脆弱的脖颈黛青色的血管,唯有嘴唇上了色,好似鲜血涂抹。
林静训坐在一旁,看着他,轻声问道:“好点了么?”
林静训身上的药味掺杂着血味,简单的包扎没有完全覆盖伤口,又因为她自己毫无仪态的放肆,伤口撕裂后又是出了点血。
赵青鹿现在很敏感,对于林静训的出现他是感到意外,同时鼻尖轻嗅便是猜到林静训受伤的事情。
“你受伤了?”
屋内的空气很清新,林静训身上的味道虽然很淡,可还是被识出了。
“没事儿。”
林静训微笑着摇摇头,不在意自己。
赵青鹿躺在床上仰视着林静训,可以看到她的白玉细腻的脖颈和线条流畅的下巴,低垂的眼睫,温润尔雅的侧颜,浅浅水光的唇瓣,轻柔的话语,深情的眸子,无意不是触及真心。
她的轻笑,眼尾未挑,是一抹深情的弧度。
冰冷精致随着一笑冲淡了所有,换上只有温暖如春的柔情。
“怎么了?”
赵青鹿不甘心,不想听这敷衍人的回答,便是再次一问,他的声音很小、很轻,却依然好听。
“没事儿,只是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。”
林静训小声回答,语气柔软至极,让听着好似踩着云棉上。
“我要听真话。”
赵青鹿不相信所谓的练剑受伤,他看着林静训,而后者也是静静地看着前者。
男子乌发雪肤,花颜星眸,琼鼻红唇,只是单纯不动便是令人赏心悦目,像是天下最好的画家所作的一幅画,只是颜色太过淡了,不过本身就是一种绝色,任何的颜色不过是点缀罢了。
见林静训不说,赵青鹿清冷淡然的眉眼染了几分不悦。
“真的,就是练剑不小心被划伤了。”
林静训认真道,深情地诉说着。
如此,赵青鹿也是相信了几分,不过紧接着又是一问,“这些天,去哪了?”
他佯装平静地说,自认为透露不出任何的情绪。其实他明白她去了哪,但就是想装作不知情询问。
闻言,林静训轻声道:“春猎去了。”
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,也没必要让他知晓。
“春猎……”
赵青鹿咀嚼着这个两个字,熟悉又陌生。
他怎么能不知道春猎了……
似乎触及到了伤痕累累的心,抽搐般的疼痛。
鼻尖渐渐泛红,唇瓣止不住地颤抖,眼眸酝着泪。
见其,林静训一瞬间只觉得后悔,她不该这样说。
这楚国之风流,赵家之阔绰,是十四朝里最辉煌的,每每都会把这春猎办得宏大至极,上至达官显贵,下至平民百姓都是乐在其中,似乎都成了一个节日。
不经意说出的话语却如伤人的刀剑。
或许,是自己不该说,让他平静和缓的心起了涟漪。
看着他眼中的莫名哀意,林静训颇为内疚,不该说些让他难过的话。
榻上的人出尘脱俗,眉目疲态尽显,他抬眸看向林静训,眼中神色明暗交错。
林静训看着赵青鹿,他一片黯然之色,本就寡淡的颜色更加素静了,只是那唇依然是极艳的色泽,点缀在白玉无瑕的脸上。
他微微颤着身子别过头,视线错过她。
林静训也不恼,反而有些轻松,或许是赵青鹿未有什么憎恨的神色。
他并不怪谁,也不想向谁发泄,自顾自忍受,独自忍耐。
虽有脆弱感,却也有盛世安稳的自觉。
赵青鹿的不想理喻,并没有冷却林静训的热情冷却,她始终是陪在身边,寸步不离。
待到赵青鹿缓缓入睡后也依然如此,只是她有疑虑,便是问询身边的照顾服侍他的御医。
“他为何如此嗜睡?”
“回殿下的话……回殿下的话……是…”
那回答的御医忐忑不安地开口,是半晌也说不出真正的缘由来,林静训听着她那废话察觉到一丝不对劲,拿出严肃的态度问道:“是什么?快点回答!”
御医见太女如此,生怕触怒于她,赶忙说出自己的所知道的一切。
“公子受伤太重了,嗜睡只是因为用药过多…”
“他怎么会受伤过重?”林静训诧异不解,“他不是只中毒了吗?”
“是陛下……”
在她说出后便是后悔了,不该这么回答的!她瞬间感觉脊背发凉,周围的同道听其如此回答,心中都是大骂对方蠢笨,何必实话实说,难道不可以委婉点,含蓄点,隐晦点?
再大不了直接编一个让对方满意的答案?
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动弹,她们是知道太女对赵青鹿有多喜欢。
但林静训没有任何不悦与恼怒,她很平淡地说道:“去看看药如何了。”
那朵解意花是最后的期望了,她很看重。
药依然没有好,只是一个心知的答案。
洛弦急回府一趟处理了一些事情,一时半会回不了宫里,她听说了林静训的一系列事情,也知道她去了太医院,她难道不知道赵青鹿已然跟她毫无瓜葛了吗?身份尊贵的太女殿下竟也会死缠烂打,这是让洛弦急觉得好笑的事情。
知道林静训回宫,那些文武大臣不停上奏弹劾,哪怕无用,也是要让坐在那个位置的人知道她们的意思。
可皇帝自有打算,对于弹劾不怎么上心。
夜晚,林静训依然留在太医院,只是她与赵青鹿睡在一起,她小心翼翼地躺在他的身边,生怕得到他的厌恶。
可赵青鹿并没有,对于林静训想和自己同榻而眠,合衣而睡已然是见怪不怪。
林静训轻柔地伸出手抱着赵青鹿,不敢太用力,好像只要用力赵青鹿就会冰破玉碎。
她已经明白赵青鹿被母亲赏赐给谁了,给了洛然,而洛然又赠予嫡女洛弦急,一想到这件事儿,林静训就不舒服,郁闷得喘不过气,她要让出去吗?
温热的呼吸喷洒脖颈,晕染绯红。
赵青鹿的美于此,有着悽艷绝决之感,似乎稍不注意就如烟流逝,如水流走,让其身心断肠心碎。
林静训抱着赵青鹿,力气是恰到好处,不大的同时不会让赵青鹿不适,不小的同时则是会让自己感受安稳。
林静训愈发离不开赵青鹿了,好像自己中了毒,他是唯一的解药。
赵青鹿的身子有些发冷,或许是这京城本就寒凉外加正直最冷时,哪怕新春了,屋内的取暖物品只是让着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林静训温柔地将赵青鹿拥入怀里,锦棉金丝被下是用着自己温热的身体为其取暖。
赵青鹿的长睫动了动,自然是感受到了林静训的所作所为。
平稳的呼吸,带着女子的清香。
就这样一直到了天明,林静训换了一身衣,白色镶金的锦袍,长发高束,略微一垂,她起得很早,赵青鹿只能吃简单的东西,比如一碗粥。
而她端好了熬好的肉粥,正要准备喂赵青鹿,外头便是有恭敬的声音传来。
“殿下,陛下唤你去早朝。”
林静训闻言,只是淡漠回道:“知道了。”
然后依然喂了一口赵青鹿才是恋恋不舍,又不甘愿地离去。
清晨的风过于寒冷,但林静训却是淡然行进,她像是屹立于白色世界里的一颗傲然挺拔的竹,有冷意冻彻的清风挂过吹起竹叶声声,可那只是衣裳饰物,不过是环佩相碰,激出悦耳声。
林静训遇到了那些来上朝的官员,她们自然是恭敬尊崇地对林静训行礼,繁琐礼节显着皇家尊贵。
一同进了大殿,林静训的位置特殊,只是于母亲身边听着。
林静训长身玉立,对着母亲便是请安,弯腰是如推金山倒玉柱,身姿清雅,行礼的动作是为优美弧度。
面容矜贵的林钰很是喜欢女儿的这种做派,当真是有一种天生的贵气,龙章凤姿,天潢贵胄。
林静训身上的金戈铁马之意,比那些养尊处优的矫情浮夸味道好上太多。
换上金冠,身着华衣,注重形象,保持仪态的林静训可谓贵不可言。
她的身子也是刚好,难以琢磨的均称,多一点则肥,少一点太瘦,堪堪的好是恰到好处的程度。
林静训就站在母亲身边,她本事对朝事不敢兴趣的,因为那颗心现在全然在太医院,在赵青鹿那,现在只想着下了朝赶紧回去,想立马见到他。
只是随着时间推移,突然便是讲到了她。
说她的不好,说她的坏处。
无非就是抓着擅自带兵出宫,打击江湖,又差点身死的问题。
当即有大臣说道:“太女此举动是对皇家颜面的污秽!”
林静训听的惊奇,但也未说什么,不屑解释。
只是很快便是说到说到了关于赵家嫡子的事情,对此,林静训便是敏感起来了。
为了让这些大臣闭嘴,同时也是在林钰的暗示下,她说了违心的话语。
“我不过是玩玩罢了,就像是养了条能让我开心一阵子的狗罢了,可这狗要若死了,那我绝对不允许的,我只是单纯不想让他在我没腻之前死了罢了,当我对我他不感兴趣时,他的生死我丝毫不在意。”
林静训的神色严肃,话语认真,眼神锐利,情调郑重,不像是解释,而只是纯粹复述一句实话罢了。
林静训怕这些个文武大臣不相信,或者一时半会稳不下来,又继续说着。
直到没人折腾此事,如此便暂时揭过。
女尊:改造渣女的必备素养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仙子们魔堕后抓住我狠狠报恩》、《炮灰却把路人师妹养成凤傲天》、《为什么她们总想让我孝心变质》、《剑仙大师兄今天就要摆个痛快》、《被仙子们疯狂压榨的我只想逃离》、《身为皇子的我替公主出嫁》、